无“漏”不成藏

2010-11-22 13:08 来源:淘藏网 我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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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漏”不成藏。  

    说白了,捡漏就是收藏的引子,没有哪个收藏大家和“漏”没有关系。但“漏”有自己的双重性,这一点不是所有的收藏爱好者都能真正弄得明白,因此,对于大多数收藏爱好者而言,捡漏无异于博彩,往往最后拣到的不是漏而是钩。  

   “漏”分明暗,暗漏更多靠眼力,明漏拣得是缘分,故又有暗漏难得、明漏难遇之说。  

    先说明漏,所谓明漏就是明摆着机会看你肯不肯出手。当年大拣明漏的当属那些以箱论价买下某些出版社处理库存作家手稿的收藏家,据我所知,交易时颇似赌石:装满手稿信札的纸箱不能打开看,开出什么价就是什么价。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同事方继孝曾从他人手上接过一幅如此这般流出来的书法作品,那是赵朴初先生为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20周年所作六首纪念诗的毛笔手稿,宣纸右下角处还留有编辑用铅笔写下的排版标记。用方继孝的话说,有些漏是为藏家自己拣的,有些则是为了恢复藏品本身应有的历史价值。他没有拥宝自赏,请人精心装裱后,爽快地转赠苏州寒山寺,令寒山寺方丈惊喜不已,也让他终因物有善归而倍感安心。  

    再说暗漏,有的暗到连买卖双方也难辨真假,出现这种情况的一般都不是行家。我所在机关有一挂职锻炼的工作人员,曾在当地淘到几件旧瓷,东西一般价钱不贵,卖东西的山民见他买得痛快,便又取出一枚黄铜戒指说再加五元钱一起拿走。谁也没有想到,这枚有年头的沉重铜戒竟然是纯金打造。更多时候买家总比卖家多一只专门用来捡漏的眼,比如3000元拣到无价国宝的宋青花“八莲瓣陶瓷注碗”,比如故纸堆里发现的陈独秀13册狱中遗稿……类似的大漏哪一回不拣得卖家后悔不迭。  

    真正捡漏没有那么多指南式的故事,如果有了,说得比真的还真,那就要多点心眼了。我至今保留着一幅晚清最后一个秀才苏局仙的书法,内容是我拟的“求在无我”,通过上海古船模专家徐滨杰先生代求而得,而且是他自告奋勇为我所求:他和苏局仙的朋友关系是真的,苏府寄出的信封、地址和邮戳是真的,印章也是真的。真的就没有话可说吗?隔年再到上海,偶然看到解放日报上有文章提及,时年百又十岁的苏局仙几年前已双目失明。朋友大笑,道出一个不为外界所知的秘密:其后再有落款“苏局仙”的应酬之作,皆为老人身边八十出头的长子操笔代劳。原本的种种疑惑顿时真相大白:110岁老人悬腕执笔怎么可能丝毫不抖?写了一辈子书法的大家有几个还能以楷书为赠?但又无论如何找不出老友“漏”我一把的丝毫理由,末了只能戏之“明漏加暗漏”,漏不胜防啊!  

   “漏”有所得,亦多遗憾。曾在河南人民出版社工作的老友张家新,是姚雪垠多部著作的责任编辑,有次来京看我时说起姚雪垠为字吝啬的闲话,多年后我才突然发现自己漏了一把,当时竟未想到跟他一起去离我办公室不远的姚雪垠府上求一幅字。另有一个朋友与李可染先生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至交,曾约我同去一街之隔的李可染家,我居然因工作忙碌而再次推辞,从而又漏过一次不可复得的收藏机会。正是针对这种难以割舍的收藏遗憾,造假不如造“漏”者才得以层出不穷。当年国画大师石鲁逝世后,海内外不少藏家悄悄沿着石鲁生前生活过的地方淘金,一张画一段故事,结果不说也明白。近几年通过专家鉴宝活动发现,百姓持宝中超过百分之九十为赝品,多少钱掉进天大的漏洞里谁也说不清楚。究其原因,多属捡漏心理太过所致,有时连收藏大家都难免走眼。前不久北京一家博物馆举办《盛世收藏——北京收藏家协会会员收藏精品展》,一位老教授所藏《老残游记》作者刘鹗的信札仿痕明显,因为得自拍卖会,始终坚信不疑。朋友手上正好也有一件刘鹗手书,比较之后,我无法断言那位老教授究竟是怎么掉进漏里且难以自拔,若非太过于相信自己,又何以如此遇“漏”不辨?  

    捡漏不仅要能慧眼识珠,还特别讲究一种收藏缘分,因此常有拣大漏者不知足,拣小漏者而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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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连天红 藏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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