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家具(2)

2010-05-26 15:36 来源:中国建筑装饰材料网 我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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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具
    隋唐凭具沿习两汉南北朝,有直形凭几、弧形凭几和隐囊。
    河南安阳隋张盛墓出土有直形凭几模型,几身截面梯形,腿和底村连成一体呈“山”字形,并在中部饰两道弦纹。日本正仓院所藏唐代凭几造型与此大体相类。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一件木质凭几(考古报告误为琴几),上绘漆画,是目前为止国内仅有的隋唐凭几实物。几面一字形,两端抹成弧状,木胎加彩漆绘并嵌螺钿,面上界分为七块,两端漆饰已脱落,中央五块尚清楚可辨,绘团花、折枝花和腾飞小鸟。双腿中部较细,上下两端扩大为方形,腿下有底村。底村两端抹圆,与日本正仓院所藏唐代凭几造型几乎全同。
    弧形凭几产生于东汉末,多流行于长江下游,隋唐仍在使用,但已近尾声。河南隋代张盛墓出土一件陶质弧形凭几模型,弧形扶手截面梯形,三曲足为兽腿。山西省博物馆藏有一件唐开元七年(719 )石雕天尊像,右手执扇和拂尘,左手扶曲形凭几,几腿为弧鹄,可见其使用情况。敦煌莫高窟初唐203 窟壁画维摩诘图,维摩诘坐于壸门式小榻上,上覆斗帐,右手执麈尾,前置弧形凭几,几腿亦为兽腿形。
    隐囊即巨形靠枕,隋唐上承南北朝“斑丝隐囊”,无大变化。山东嘉祥英山一号隋墓壁画绘有墓主徐侍郎夫妇坐于壸门式床上,其妇身后即倚靠一件隐囊,其体量、造型都与唐孙位《高逸图》一样。《高逸图》绘山涛、王戎、刘伶、阮籍四人。山、阮都倚着隐囊。王维(酬张諲)诗也提到隐囊:“不逐城东游侠儿,隐囊纱帽坐弹棋。”普通百姓使用的隐囊比较简单,称“布囊”。《续玄怪录》卷四云:“斜月尚明,有老人倚布囊坐于阶上,向月检书。”
    庋具
    南方庋具多用竹材,如笥、橱、箱、笼;北方多用木材,如箱、柜、匣、椟。因选材不同,加工工艺也不一样,造型也有差异。
    唐代箱有木质、竹质、皮质三种,且有长方形和方形盝顶之别。陕西扶风法门寺出土的八重宝函(银箱),外几重皆为盝顶式。
    苟以竹或萑苇为之,是用以盛衣物、书画、饭食的矩形盛器。《大唐新语》卷四谓:“则天朝,恒州鹿泉寺僧净满有高行,众僧嫉之。乃密画女人居高楼,净满引弓射之状,藏于经筒,令其弟子诣阙告之。”《隋唐嘉话》记虞世南曰:“昔任彦升善谈经籍,时称为五经筒。”
    隋唐的柜多为木制,以板作柜体,多横向放置,外设柜架以承托,有衣柜、书柜、钱柜等不同称谓。柜与箱、匣的不同在于体积较大。《开河记》云:“大业中,诏开汴渠。开河都护麻叔谋好食小儿。……城市、村坊之民有小儿者,置木柜,铁裹其缝,每夜置子于柜中,锁子。全家秉烛围守。”《朝野佥载》与《酉阳杂俎》都记有柜中藏人的类似故事。
    书柜也称“文集柜”。白居易《题文集柜》诗曰:“破柏作书柜,柜牢柏复坚。收贮谁家集?题云白乐天。……自开自锁闭,置于书帷前。”有的书柜用珠宝玉石装满,《杜阳杂编》曰:“武宗皇帝会昌元年渤海贡玛瑙柜,方三尺,深色如茜,所制工巧无比。用置神仙之书,置之帐侧。”唐尺有大、小尺之分,据《唐六典》,日常用尺为大尺,一尺约合296毫米,三尺方柜长宽各约890毫米。
    文献中也有关于钱柜的记载。《唐书》记:“王伾茸无大志,唯务金帛宝玩。为大柜,上开一孔,使足以受物。夫妻寝止其上。”能容两人睡卧其上,可见甚大。“上开一孔”就是在柜的上面开投放钱币的小孔。西安王家坟唐墓出土一件三彩釉的钱柜,由六块板组成。两侧板略高了柜面,两端有三角形翘起为饰。上板前沿中间设一小门,靠里端开有一个足可以投抛钱币的一字孔。小门可以抽开,门板侧面钉钮头锅。前面立板也钉钮头,可以锁住。柜架于四角呈矩尺形的柜托上,悬空防潮,不使钱币锈蚀。在柜体和托架上都有帽钉状凸起装饰。柜体正面设两个圆形兽面,柜体两侧也各设一个,除装饰外,似乎还示意辟邪。
    橱也供贮食藏物,一般为竖向,并常设抽屉。《癸辛杂识》曰:“昔李仁甫为长编,作木橱十枚,每橱作抽替匣二十枚,每替以甲子志之。凡本年之事,有所闻必归此匣,分月日先后次第之,井然有条。”《云仙杂记》:“许芝有妙墨八橱,巢贼乱,瘗于善和里第。事平取之,墨已不见,惟石莲匣存”,是藏墨之橱。《广舆记》:“庾易,……长中袁录慕其风,赠以鹿角,书格,蚌盘,牙笔,易将连理几竹书格报之。”此云“书格”,即书橱。
屏具
    隋唐屏具有座屏、折屏两种,不仅挡风,还能分隔空间,衬托主体。在屏风上作画题字更可衬托气氛。
    隋唐已大量用纸,屏风扇一改过去在实板上作画的做法,而以纵横木梃形成田字框架,在两面糊纸,再在纸上作画题字,正如白居易《素民间谣》所云:“尔今木为骨兮纸为面”。迅速发展中的隋唐山水、花鸟画,自然会用之于屏风,于是,张藻松石、边鸾花鸟都成了屏风画的热门,与汉晋南北朝屏风画的人物故事和或纯装饰的漆屏不同。
    折屏无下座,由多数扇组成,互成夹角立于地上。屏扇都取双数,盛唐后多为六扇,即所谓“六曲屏风”,李贺诗云“周回六曲抱银兰”。扇与扇之间用丝绳或称为“屈戍”、“屈膝”、“交关”等(即今所称“折铁”、“合页”或“搭钩”)的金属件相连。唐墓壁画和日本正仓院所存“羽毛篆书屏风”、“羽毛文书屏风”、“羽毛少女屏风”及“唐草夹撷屏风”等实物,都是唐代六曲屏风。折屏一般较矮,约高1200-1650 毫米,先用较宽的木条作出四个边框,框中用木格做成日、目或田字格,再于其上糊纸、绢、纱或夹缬织物,或单面或双面。
    座屏以下有底座,不折叠,与折屏有别,因需空面居中,故扇数多为奇数。《唐书.魏征传》云:“征上疏有言疏奏。帝曰:‘联今闻过矣,方以所上疏,列为屏障,庶朝夕见之。”,《通典》:“太宗疏督守之名于屏,俯仰视焉,其人善恶必书其下,州郡无不率理。”《唐书旧记》:“元和四年秋……,御制前代君臣事迹十四篇,书于屏。”这些大多是座屏。莫高窟盛唐第217 窟壁画得医图和第172 窟壁画净土变都有座屏,前者为独扇独幅屏芯,后者为独扇三幅。
    架具
    隋唐架具有衣架和书架。
    隋唐衣架基本形象是高植两腿,中连以赏,上方有长形搭脑承架衣服,或木或竹。唐贞元十三年《济读庙北海坛祭器碑》有谓:“竹衣架四,木衣架三。”沈铨期诗云:“朝霞散彩羞衣架,晚镜分光劣镜台。”五代《韩熙载夜宴图》中也绘有衣架。
    书架大致是四腿落地,中连数层搁板,上存书籍、书卷。白居易《书香山寺》诗云:“家酲满缸书满架,半移生计入香山。”唐杨烱《卧读书架赋》云:“两足山立,双钩月生。从绳运斤,义且得于方正。量枘制凿,术乃取于纵横。功因期于学术,业可究于经明。不劳于手,无费于目。开卷则气杂香芸,挂编则色连翠竹。”唐代书架的形象见于山西高平海华寺壁画,修行的草庐内有一个书架,四腿落地,中横搁板,上搁书卷和僧人日用什物,下为壶门立板,类似以后的博古架。
    二家具的装饰
    大体有出木类和漆饰、镶嵌等类,有淡雅和富丽两种不同取向。
    出木类即在木面饰以桐油,或索性白茬,朴素无华,多为平民施用,士大夫追求返朴归真,也常用此,称“素几杖”,白居易《素屏谣》曾有描写。“素几杖”也包括单一色漆。
    唐代家具漆饰继承两汉南北朝,又吸收各族及异域文化,从而形成开朗、豪迈、富丽的风格。其花纹前期以忍冬纹、折枝花和鸟纹为主,还有联珠纹、双兽纹。后期为之一变,忍冬纹很少见而流行团花和缠枝花等花鸟图案。唐代漆饰手法则有彩绘、螺嵌、平脱、密陀僧绘等,并新创了雕漆工艺。
    金银平脱是从汉代贴金银片发展而来,做法是用极薄的金银片剪成图案,贴于器上,然后涂二三层漆,经研磨使金银片显露,成为闪光的纹饰。金银平脱是唐代工匠的创造,盛行一时,成为帝王享用的高级器物。《酉阳杂俎》曾记曰:“安禄山恩宠莫比,赐赍无数,其所赐品目有:金平脱犀头匙筋、金银平脱隔馄饨盘、平脱着足叠子、银平脱破觚、银平脱食台盘。又贵妃赐禄山金平脱装具、玉合、金平脱铁面碗。”
    螺钿应用于漆木器,在唐代有很大发展,有的在螺钿上加浅刻,增加表现层次。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一件嵌螺钿木双陆局,长28 厘米、高7 . 8 厘米,曲尺形腿,腿间开壶门光洞,下有托泥。盘两长边中间为月牙形城,左右各有六个螺钿花眼。盘中间有纵、横格线各两条,围成画面,上嵌云头、折枝花和飞鸟螺钿,总体与日本正仓院藏双陆局相似。
    雕漆是唐代新创的装饰技法,是在木胎上先平涂薄漆数十道,再雕刻漆层成形。战国有类似做法,但是先在木胎上雕刻成形,然后上漆,与唐代不同。
    彩绘是漆饰的主要技法,为历代普遍使用,唐代亦然。唐代家具上的彩绘可从传世唐画如《宫中图》、《宫乐图》、《纨扇仕女图》、《捣练图》上的壸门大案、月样杌子和圈椅等家具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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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姚美珠
连天红 家具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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