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4湖南长沙马王堆西汉墓食案庋具 秦汉庋具仍以箱为主。汉代木箱普遍为平顶式和盝顶式,其形象在山东沂南画像石墓和河南密县打虎亭壁画墓都可以看到。扬州七里甸东汉墓出土有漆箱实物,大者长460毫米、宽270毫米;小者长244毫米、宽113毫米、高88毫米,为盝顶式,外髹褐色漆,内为朱漆(图5)。 除木箱外,汉代又出现木柜、木橱和竹材编织的笥。 柜储存衣物,其特点是向上开门,汉时写作“匮”。又有一个“匚”字,与柜也有关。《说文》曰“匚,受物之器,象形。在匚之属皆从亡,读若方。”。许慎又说:“曰椟,匮也。是则匮与椟音义皆同,实一物也。《论语》:……又曰:‘龟玉毁椟中’。”又“椟,匮也。从木,椟声”。《韩非子•外储》:“楚人有卖其珠于郑者,为木兰之柜,薰以桂椒,缀以珠玉,饰以玫瑰,辑以翡翠。郑人买其椟,还其珠,可谓善卖柜而不可谓鬻其珠也。”这里的“柜”是小匣。而“匣”,“匮也”。 汉柜形象首见于河南灵宝张湾汉墓出土的一个陶质模型,长240毫米、深210毫米、高190毫米,通体绿釉。柜身近似一立方体,下有四个兽形柜足。柜上有一个小门,可开启。正面模印锁饰,并有圆钱形贴饰。河南陕县刘家渠汉墓也出土一件类似的陶柜。 山东沂南东汉画像石墓中室南壁正中刻一大柜,长方体,正面作两段分割,四腿落地,腿间连以水平横牚,上面中间可以开启,是一件躺柜。
橱的形象首见于西周青铜方鬲的座,正面设二门扇,门上铸出守门的刖者,即被斩去小腿和脚的奴隶。《论衡•感虚篇》提到燕太子丹质秦求归,秦王提出的条件有:“橱门木象生肉足,乃得归”,透露橱门上饰有刖者木像,故言“生肉足”,但一般的橱似乎没有这种讲究。辽阳棒台小屯东汉墓壁画绘有一橱,顶作屋顶形,前设双门,一女子作开橱门取物状。 汉代还存有一件陶厨模型,让部亦作屋顶形状,正面开门,门内有两层搁板,其下为闷仓。 笥,竹制,盛衣或盛饭。《说文》:“笥,饭及衣之器也,从竹,司声。”《礼记•曲礼》注云:“圆曰箪,方曰笥。”“箪笥,盛饭食者。此饭器之证。”“衣裳在笥。此衣器之证。”《后汉书,戴良传》:“良五女并贤,每有求姻,辄便许嫁,疏裳布,被竹筒,木屐以遣之。”竹材比较耐腐,因此竹筒实物出土较多。 湖北云梦大坟头一号汉墓出土五件竹笥,形制相同,皆长方形,由笥盖和笥体组成,人字纹编织,周边用竹片加固,缠以藤条,并以绳绑缚,加封泥匣。其中一笥长600毫米,宽380毫米,高180毫米。长沙马王堆西汉墓出土竹笥达四十八件,大部完整。出土时分别用朱色或蓝色麻绳捆扎,有的还有缄封的封泥匣及标明笥内物品的木牌。个一般为长方形,长约480-500毫米、宽约280-300毫米、高约150-160毫米,也由笥盖和笥体组成。用4-5毫米宽、1毫米厚的竹篾编成人字纹,口沿部及顶部周边用藤条或竹篾加缠厚竹片以加固。其中一件盛衣竹笥较大,制作也精致,内衬黄绢(图6)。江陵凤凰山一六八号西汉墓也出土竹笥五件,皆双层竹篾,里层篾务较细,外层较宽,均为人字形编织,用竹片加固,并以藤条缠绕。 屏具 汉代屏风之称已很普遍。在一些重要建筑中,几乎就都有屏风,并使用多种材料装饰。《汉武旧事》曰:“帝起神明台,其上屏风悉以白琉璃作之,光治洞彻。”《西京杂记》:“赵飞燕为皇后,其女弟在昭阳殿上书遗飞燕三十五物,有云母屏风、玻璃屏风。”以上所言屏风都是单扇的座屏。汉代座屏实物以长沙马王堆西汉墓出土的最有代表性(图7)。此屏由屏板和足柎组成。屏板宽余720毫米、高580毫米、厚25毫米、通高620毫米。通体彩绘,以菱形锦纹为主题,正如汉赋所说:“重葩累绣,沓璧连璋,连以文锦,映以流黄。”背面黑色漆地上用红、绿、灰三色绘云龙纹。龙身绿色,朱绘鳞爪,龙首高昂,张口吐舌,蜿转腾跃于云气之间。形体粗犷,色彩强烈,线条自然流畅。据该墓遣册第217片墨书“木五菜(彩)画并(屏)风一,长五尺,高三尺”,应称五彩屏。 洛阳涧西七里河东汉墓出土一陶屏。山东沂南画像石墓中室南壁西段刻齐桓公与卫姬故事,正中立一屏风。以上二屏都与马王唯屏形制相同,可见是汉代的流行式样。 与座屏同时出现于汉代的还有床屏,即置于床或榻后的屏风。《汉书•陈万年传》:“万年尝病,如咸教诫于床下。语至夜半,咸睡头触屏风”。汉代此类床屏颇多,有一字、L字和Ⅱ字形,可分别见于内蒙古林格尔壁画墓、山东安邱画像石墓、辽阳棒台子屯和三道壕壁画墓以山东诸城画像石墓谒见图。 此外,汉代尚有大型折屏,广州南越王墓出土一件,十分富丽。 与屏相类还有步障,即以织物与柱杆组成的临时性围隔,比屏风更为灵活随意,可以移动。沂南画像石墓中室南壁横额东段备膳图即刻出一具,地上立木柱,柱头连以绳,绳上挂帷幔。步障起于汉代,魏晋南北朝更为流行,隋唐仍有余风。 |